我替婆婆当家,把争家产的妯娌扫出门
原创插画|喵喵夏
今天的短篇独立文章在三条哦,左左更新连载的同时,会尽量同时更新短篇哒~
《袭月记》第30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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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.袭月记(20)
23.袭月记(23)
01
在万紫千红的春天,冯家当家掌柜冯光耀,在他四十二岁生辰前夕,被庶子冯天佑气到急火攻心,溘然长逝。
冯光耀从十七岁开始,接管冯家的所有生意,二十余载,经历过太多的风风雨雨,每一次都化险为夷。
却没想到,在最鼎盛的时光里,生命戛然而止。
父亲的骤然离世,让冯天宇悲痛欲绝。
作为冯家备受恩宠的嫡长子,从小,他和父亲的关系,甚至比跟母亲都更要亲密些。
父亲教他认字读书,教他做人做事,长大后,手把手教他如何经商……这些年,父子俩在生意场上,并肩而战,相互扶持,共同支撑着冯家偌大的家业。
现在,给他遮风挡雨的父亲没了,而母亲,忍受不了打击,心疼病发作,再一次缠绵病榻。
那段时间,整个冯家风雨飘摇,谣言四起,冯天宇疲于应对,心力交瘁。
02
冯光耀丧事办完的第二天上午,冯天佑吊儿郎当地走进冯天宇和袭月的院子。
彼时,冯天宇刚起床。父亲去世后,什么都要靠他主持,连着奔波操劳,一直到昨天,父亲入土为安,他才算是松了口气。
比起他的满脸倦容,冯天佑倒是精神抖擞,他玩世不恭地笑着,开门见山道:“爹走了,咱俩是不是说说分家的事?”
冯天宇一下子站起来,咬着牙,怒视着这个比他只小两岁的弟弟。
如果现在手里有把刀,他恨不得把他劈成两半。
该要怎样的厚颜无耻,才会在气死父亲后,在他尸骨未寒时,毫无愧疚,而是一心想着分家产。
冯天宇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:“滚!”
冯天佑不屑地撇撇嘴,一屁股坐在正厅的椅子上,翘起二郎腿:“哥,你什么时候把家给我分了,我就什么时候滚,滚到你看不见我的地方!”
02
一声门响,袭月带着丫鬟进来了。
她穿着素白的衣裙,径直走到冯天佑面前,平静地问:“你想怎么分?”
冯天佑眯着眼睛:“嗬,我都忘了,嫂子当家……冯家现在就两个成年的儿子,当然是平分……”
冯天宇一听,怒不可遏:“平分?三姨娘四姨娘还有天鹤怎么办?青盈和青珊也都没出门呢!”
冯天佑嘿嘿笑着:“他们?当然是赶出去啊!树倒猢狲散,谁还管得了……不过你要是愿意行善的话,可以继续养着!”
这是人说的话吗?冯天宇冲过去,对冯天佑抡起了拳头。
冯天佑一把捏住冯天宇的手:“行了,爹都死了,你就别在这儿充大哥了……分家,分完之后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!”
冯天宇颓然地跌坐在椅子上,从小被教育成一个翩翩君子,他真不知道如何对付这个无赖弟弟。
冯天佑的眼里露出凶光:“冯家所有的银两、房产、田地、铺子……一律平分!”
04
袭月面无表情地盯着冯天佑,一字一顿地说:“做梦!”
冯天佑嬉皮笑脸地站起来:“呦,嫂子,你这是跟我玩儿横的啊?行,那咱俩就看看,谁能横得过谁!”
说着,他打了个呼哨,院门外,田芙蓉带着十来个小喽啰,浩浩荡荡、耀武扬威地进来了。
他们围在门口,个个摩拳擦掌,面带挑衅。
田芙蓉得意地看着袭月,娇笑道:“敬酒不吃吃罚酒,何必呢?今天要是不把我们应得的房契地契银两交出来,那……少爷和少奶奶可得吃点儿苦头了!”
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,冯天宇没想到,冯天佑和田芙蓉居然来这手,明抢。
他冲过来,护在袭月面前,睚眦尽裂:“冯天佑,你想干什么?”
冯天佑逼过来:“我知道爹死后,大太太把所有的东西都放你这儿了,交出来吧,不然……”
他狞笑着,指着袭月,对两个小喽啰示意:“先把我哥的心肝宝贝绑起来,我哥,最在意我嫂子了……”
05
冯天宇怒喝一声:“谁敢?!”
他的气势吓住了两个小混混,踟躇着不敢向前,双方对峙。
袭月却毫无惧色,她紧紧盯着冯天佑和田芙蓉,片刻后,微微一笑,冲着外面大喊一声:“来人!”
东边厢房的门突然开了,瞬间,涌出来二三十个精壮强干、手拿武器的镖师。
他们疾步如飞地冲过来,把冯天佑的人团团围住,个个虎视眈眈、杀气腾腾。
为首的那个,毕恭毕敬地请示袭月道:“少奶奶,人都在这儿了,有何吩咐?”
冯天佑再也想不到,江袭月居然早有准备。
这个外强中干的家伙,一见这场面,立刻怂了:“嫂子,有话好说嘛,一家人,何必这样?”
袭月看都不看他,命令为首的镖师:“把这群无赖,一个不剩地,全给我赶出冯家……这段时间,考虑到让公爹入土为安,权且容你们多住几天,居然敢蹬鼻子上脸当强盗!”
随着刷刷的声音,镖师们纷纷抽出刀剑,几个小喽啰吓得鬼哭狼嚎,作鸟兽散。
镖师们截住他们,扭着冯天佑和田芙蓉,一直把他们押到冯家大门口,二话不说,全部推了出去,关上大门。
留下四个人把守,其余的回来复命。
冯天佑灰头土脸,扶着田芙蓉站起来,不敢上前,远远站着骂骂咧咧:“江袭月,你个臭婆娘,我夫人怀着身孕呢,她要有个三长两短,我要了你的狗命……我是冯家正牌的少爷,你居然敢把我赶出来,我要上官府告你们去……”
06
冯天佑和田芙蓉被赶出去后,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。
采梅一脸崇拜地看着袭月:“少奶奶,你刚才真威风,都赶上花木兰了!”
袭月嗔怪地看她一眼,冯天宇也是又惊又喜:“月儿,这些人……从哪儿来的?我怎么不知道?”
袭月审视着夫君憔悴的脸,很是心疼,她柔声说:“我预料到他们不会消停……公爹出殡时,我把担心告诉了干娘,昨天半夜,她让干爹帮忙找来的!”
原来是这样!冯天宇心里五味杂陈,这几天,兵荒马乱,袭月其实和他一样累。昨晚,逼着他早早睡下,自己却心思缜密地筹谋安排。
冯天宇紧紧握住袭月的手,小声说:“对不起,嫁给我以后,不是让你担惊受怕,就是让你为这个家辛苦操劳!”
袭月轻轻地偎在夫君的怀里:“我们之间,不说这个。夫妻本就应该相濡以沫同甘共苦……公爹走了,以后,这老的老小的小,就靠我们了!”
袭月的几句话,让冯天宇倍感温暖振奋,他抱着袭月,喃喃地说:“月儿,还好有你!”
07
午后,采梅进来,小心翼翼地说:“少爷,少奶奶,二少爷和田姑娘,在大门口撒泼打滚,又哭又骂,说你们不仁不义,把弟弟和已经怀孕的弟媳妇赶出家门,分文不给……现在,街上看热闹的,围得里三层外三层,议论纷纷,说什么的都有!”
袭月眼皮都不抬:“由着他们闹去,你叮嘱镖师,不分白天黑夜,守好几个院门……花园那边的侧门也要派人守着,务必不能让冯天佑和田芙蓉进来!”
冯天宇有些焦虑:“月儿,这也不是个长法,他们一直这么闹下去,我们冯家的名声就臭了,以后还怎么开门做生意?”
袭月笑着安慰他:“别担心,我就是抻抻他们,免得他们异想天开,狮子大张口,敢要一半家产……这些年,公爹和你,没日没夜的,辛苦奔波,才让冯家越来越兴旺,怎么能拱手让给这个无赖去败!”
08
冯天佑和田芙蓉这两天快急疯了。
冯光耀死后,原以为没人能管得了他们,可以趁机巧取豪夺了。没想到,猝不及防地,被赶了出来,什么东西都没带,身无分文。
而家里的各个门,哪怕是个狗洞,都铁桶般被围着,连只蚂蚁都进不去。
真是小看这个江袭月了,够狠!
当了田芙蓉头上的一支金簪——还是大太太韩荣送给她的见面礼,两个人才算是解决了温饱问题。
他们俩已经在门口闹了好几天了,本来以为,像冯天宇这种把家族面子看得比天还重的人,肯定会很快屈服的。
没想到,他真能沉住气,硬是连面都不露。
怎么办?他们俩贪图享受,银两很快就要花完了,田芙蓉说干脆去告官,不管怎么说,冯家的家产也该有冯天佑的。
可是冯天佑不敢,这些年,他作恶多端,如果冯天宇把以前的事都抖搂出来,够他喝一壶的。
只能继续闹,装可怜,抹黑冯天宇和江袭月,不信他们不出来。
又是两天过去,那两个人没有和解的意思,而看热闹的人,却越来越少。
冯天佑和田芙蓉要崩溃了。
没办法,只好先服软,冯天佑低眉顺眼地,让门口看守的镖师进去通报,说他知道错了,想见哥哥嫂子,当面道歉。
09
冯天佑和田芙蓉坐在门口的石墩上,狠狠地盯着紧闭的大门,两个人都是一脸颓丧。
大门突然洞开,冯天宇和袭月在丫鬟家丁及镖师的簇拥下,威风凛凛地出来了。
为首的镖师喊着:“少爷和少奶奶来了,冯天佑,你不是说想见他们吗?”
冯天佑连滚带爬地凑过来,点头哈腰:“哥,嫂子,是我不懂事,但你们也不能就这么把我们俩扫地出门啊,再怎么说,我也是冯家的二少爷,是你们的弟弟……”
袭月冷笑道:“这会儿知道称兄道弟了,你给我们下毒、要置我们于死地的时候;你带着人,胁迫我们,抢家产的时候,想到我们是哥哥嫂子了吗?”
冯天佑唯唯诺诺不敢再说话,袭月拿出手里的契书:“你不是要分家吗?我成全你,在这上面按上手印,城东的一处庄子、两间铺子,以及良田百亩,银子五百两,就都是你的了!”
冯天佑还没来得及说话,田芙蓉就冲过来:“什么?冯家在各地的绸缎庄就有几十家,给我们这点儿,打发叫花子呢!”
袭月怒目而视:“打发叫花子?就你们俩这丧尽天良的德行,就该饿死冻死在大街上。要不是夫君心软,念在骨肉亲情的份儿上,我一个子儿都不会给你们。我数三个数,你要不接,我立刻把这契书撕了……1——2——”
“我按我按,嫂子别生气,别生气……”冯天佑慌忙接过分家契书,在上面按上了自己的手印。
袭月的脸色缓和下来:“你们要是改过自新好好经营,这些铺子田产,足够一辈子衣食无忧,好自为之吧!”
10
冯天佑沉吟了会儿,小心翼翼地说:“嫂子,我能进去了吧?我收拾行李,尽快搬走!”
袭月看着手里的契书,一脸冷漠:“去吧,把东西清点好,不是你的,不要多拿!”
两个家丁带着冯天佑进门后,袭月对为首的镖师说:“任镖师,你们可以撤了……这几天多谢了……待会儿直接去管家那儿领酬劳!”
任镖师笑着说:“少奶奶客气,我们胡总镖头和纪掌柜多年的交情,以后少奶奶用得着的地方,只管吩咐!”
黄昏时分,冯天佑和田芙蓉一起,收拾好他们所有的私人物品,雇了一辆马车,带着几个冯天佑之前的小厮,灰溜溜地离开了。
11
把两个败类扫地出门,家里总算是清净了。
采梅把厨房送来的饭菜端上桌,看到袭月一脸温柔地逗着小子瑜,夸张道:“少奶奶,你可算是变回原来的样子了,下午感觉你跟变了个人似的,那么厉害,把我都吓着了!”
袭月笑着说:“对冯天佑和田芙蓉那样的,我温文尔雅有用吗?以前就是对他们太客气了……这种人,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,比他们泼比他们横,能镇得住他们才行!”
连冯天宇都忍不住笑了:“月儿,你越来越有当家女主人的样子了!”
采梅嘟囔着:“还是便宜他们了,做了那么多坏事,把老爷气……居然还能分到家产!”
袭月叹口气:“我何尝想给?冯家是做生意的,和气生财,如果把他们俩逼上绝路,狗急跳墙……而且,这么闹下去,也确实影响冯家的声誉,这可比给他们的那点儿更值钱!”
采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,袭月和冯天宇坐下来,一边吃饭,一边其乐融融地喂着小子瑜。
风暴过后,难得的平静。
就在这时,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。
很快地,采兰进来通报说:“少爷,少奶奶,三姨娘来了!”
说话间,冯光耀的三姨太柳昔若掀帘进来,袭月惊诧地发现,柳昔若脸色苍白,神色张皇,满脸泪痕。
·未完待续·